老街
老街也算不上是条名副其实的街,地方不是很大,历史却很悠久。对于这条老街,我自以为熟悉的很。傍着一座山(大别山),依着一条河(淮河),相继开了一两个杂货店和油坊、理发店之类,之后,人们就把它叫着“街”。再之后,一里外横贯出一条宽阔的柏油路,人们就改口称它为“老街”。
老街是个小地方,尽管这里曾经也聚集了不少人;但如今已没几个人记得它的音容了,它要从人们的记忆里、从人们的视野里悄然逝去了。
然而,老街依然是我心仪已久的,它是我成长的地方,这里我生活了二十年。它东一块西一块的铺着些斑驳的青砖,晴天的时候每每淹没在浮尘里,只有在久雨的日子里,因为上面长了青苔,才显得分外惹人注目,那种葱茏,仿佛是乌篷船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条老街也显得有些超越自己年轮的苍老,青砖的光泽已剥蚀殆尽,连同老街往日的热闹……
现今老街河旁的小木桥已拆去很久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水泥路,晴天的时候每每沉侵在路旁美丽的花草中;久雨的日子感觉是微微的一片柔和,仍旧像一双温暖的手轻拂泛光滥绿的飘带。不论晴雨,老街都在无限的柔情中陶醉,人们又重新记起了它。走在老街——不,该是新街,格外轻盈,格外绵柔。
留念是陈年黄酒,现实是新酿茅台;陈年的就要远去,剩下的只是茅台,醇香而温慰人心!
人间秀湖
秀湖是所见过的第一个湖,我却偏拗的认为它是最坦然的。它在繁华的信阳固始县城西,与古城融为一体。婉转明媚,美得让你感觉只它最好。京城的昆明湖好,却终究困于皇家园林的高墙之中;金陵的莫愁湖好,却偏偏地远路遥,山瘦水寒。
只有它——秀水湖容纳纷繁的历史和今人。不论贫贱富贵,他坦然自如地接纳每一位访客,它的每一块泥土都留下人的足迹。他确实值得人当着珠宝一般珍爱。坐船山,看着风吹拨水边的柳叶,这些顽皮虫在春日轻柔的怀抱中浮动。船近石桥,石桥遮船,堤岸在望。
桥是联结此岸与彼岸的地方,却偏偏总是送别分离的场所。曾经几番叮嘱,几番送别,几番深情似水,曾经桥畔多少杨柳青青,曾经湖旁多少丽人佳话,终随幽幽温馨拂面而去。
远望秀水湖,只觉清净可人,秀湖细雨更是温熨人心。一丝丝一线线地飘洒,满河的水都成了一个有一个笑涡,可就怎么也听不见那脆脆的声响。大概秀湖生性和善,即便落雨,也将那有可能发生的声响都掩了起来。
邀入往事
站在“新街”,望着秀水湖,思绪回到了“老街”时光。小时候,妈妈总是扯着嗓子喊:“小波,去铺子里打井酱油回来!”我就乐颠颠地甩着酒瓶跑到老街上,看打酱油的人从硕大的缸子里提出满满一大提子酱油。以前,妈妈常说:“去铺子里买斤糖回来!”我就三步并两步地蹦着跳着去杂货店,叫人从大大的口袋里称出一斤红蔗糖来,有时还站在一旁“可怜”地咂着嘴巴。虽然是望梅止渴,却倒让我颇回味了一番。
而现在不同从前了。现在是一个广告的时代,一个品牌的时代,一个包装的时代,一个比服务质量的时代。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,各种商品包装精美,你的需求会通过多种途径满足。听着售货员不厌其烦地耐心介绍,感到与往日不同的气息,暖暖的,甜甜的……
是的,这就是热闹的信阳固始。即在现今的品牌时代中不落后,又在返璞归真中不落俗。古城有诗意,诗意在古城;但不是虚无缥缈地世外桃源;古城多世俗,却也是纵情欢笑的人间市井。